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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青蛇》在将原著小说搬上舞台的过程中,不仅忠实于原著的精神内核,更以创新的眼光重新诠释了故事。剧中巧妙地将四位主要角色——许仙、白蛇、青蛇以及法海——置于一个跨越人、妖、佛三个维度的复杂纠葛之中。许仙,作为最平凡、最贴近现实的人物,象征着人性的质朴与真实;白蛇与青蛇,作为两位妖族女子,白蛇渴望化为人形,而青蛇则始终保持着对自身妖性的深刻记忆,渴望变人的同时不忘自己的妖性;法海,则是一位追求成佛的高僧,他的存在为整个故事增添了深厚的宗教色彩。在这三个人物各自的修行与悟道之旅中,他们不断地探索着各自的人生出路,以及在人、妖、佛三界间的平衡与选择。

白蛇与青蛇在学习做人的道路上,不断探索着拥有与安放情感的真谛。白蛇曾言:“我渴望成为那户户炊烟袅袅升起的人家,那扇扇灯火通明的窗户里,安坐着的良家妇女。”而青蛇则坚信:“自踏入人间的那一刻起,我便深知做人应当追求快乐。”她们各自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通过不同的经历与方式,去领悟情感的深意与做人的真谛。

白蛇对于人世间的道德伦理、世俗教条样样学习遵守,以至于比人更像“人”。但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她毫无保留的奉献与付出,换来的是背叛。从想成人到成为人,再到不再渴望拥有人的眼泪、人的头脑、人的心,她主动走进雷峰塔,最终修成正果,白蛇涅槃了。而青蛇还在与法海纠缠。她对自我身份的认同比白蛇强烈牢固得多,她看得到人的种种缺点,也执著于对法海献祭般的、亿万斯年的精神恋爱,在他房梁上盘了五百年,直至终于拥有了“人的眼泪”。

法海是话剧《青蛇》在人物塑造上与小说的最大区别。话剧不再以青蛇的第一视角叙事,而让法海成为故事的主要叙述者和推动者,剧中的法海不再“斩妖除魔”而是“授业解惑”,并从一开始就与青蛇紧密纠缠。他甫一出场,便用一段幽默、现代的台词自我消解了这一角色的神性。这个法海,有对病与死的畏惧、有对青蛇的摇摆、有对白蛇的不忍、有对许仙的不齿,他被摘掉了“反派”的面具,成为有血有肉的“人”。

剧中说,“觉悟就是放下,放不下就是执著”,而放下的第一步,便是正视与接纳。话剧《青蛇》讲的不再是情与法的对立冲突,剧中的法海也不再是传统白蛇故事里的审判者和人间理法的化身,而成为青蛇白蛇的同路人、芸芸众生的代言人。在这条破除“我执”的道路上,白蛇比法海率先参悟,而法海的执与苦,亦是众人皆有的“劫”。剧作摆脱了传统白蛇故事中对“异类”与“他者”的审视,通过法海这一角色集中展现对人生出路的思索与探讨,这不可简单理解为对法海的“洗白”。

就如剧中反复吟唱的“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首创作于南宋的偈诗简单深刻,叫一代代人认同追寻。话剧《青蛇》同样实现了让古老的故事连通当下,舞台上演绎着宋朝的传说,也展现着现代人的困惑与寻觅,而这种思考在12年前和今天似乎也并无甚分别,座中人仍是剧中人。

从古至今,各个时期的创作者根据当时的社会环境、价值观念、文化意识以及特定需要,在传统民间传说的基础上重构各具特点的白蛇故事。近年来,传统文化题材成为文艺创作富矿,围绕《白蛇传》的改编也颇为丰富。除了前文中提到的多部舞剧作品,还有粤剧电影《白蛇传·情》、动画电影《白蛇:缘起》《白蛇 2:青蛇劫起》等,均尝试为这一古老故事赋予新的内涵,但其中一些作品或无甚新意,或在观念上开起倒车。

除了备受瞩目的《青蛇》,国家话剧院此次展映的众多剧目均为经典之作,堪称艺术宝库中的瑰宝。其中,2015年首演的《北京法源寺》以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精湛的表演艺术吸引了无数观众;2013年的《大宅门》则以其独特的家族题材和深刻的人物刻画赢得了广泛好评;2003年的《赵氏孤儿》更是凭借其感人至深的剧情和精湛的演技,成为了戏剧史上的经典之作;而1999年的《生死场》则以其强烈的时代感和深刻的主题,成为了观众心中难以忘怀的舞台记忆。 尽管这些剧目因拍摄年代久远,在拍摄技术和画质上可能与当今舞台影像飞速发展的作品有所差距,清晰度有限,机位变化亦相对较少,但这些不足并未削减作品本身的魅力。反而,这些经典内容所蕴含的情感深度和艺术价值,依然能够触动人心,让观众在重温经典的同时,感受到那份跨越时光的感动与共鸣。

田沁鑫,话剧《青蛇》的指导者,曾指出:“即便是在演绎经典之作,亦需与现代观众的思维和心灵产生共鸣。所谓的深入挖掘,实则是对角色与生活的深刻理解,并运用现代视角进行审视。”如今重新审视这部作品,恐怕会引发我们新的思考与体会。

2025-09-03 0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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