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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美国媒体《综艺》的访谈中,导演毕赣深入剖析了自己在电影《狂野时代》中塑造的“电影怪物”的灵魂。他将这一角色的内心世界划分为六个独特的章节,这些章节以五感(视觉、听觉、味觉、嗅觉和触觉)为基础,并融入了意识/心灵的概念,共同构筑起了影片错综复杂的迷宫式结构。在深入探讨了“视觉”的第一章(以默片的形式呈现)和“听觉”的第二章(采用黑色电影的风格)之后,影片的叙事线索巧妙地过渡到了第三章——融合了东方禅意与味觉的章节。

在上世纪60年代的岁月里,一位被称为“迷魂者”的人物,化身为一位还俗的小和尚,参与了一群盗匪的勾当,协助他们偷运山野寺庙中的佛像。在那次留宿寺庙的夜晚,外面狂风呼啸,大雪纷飞,小和尚却被剧烈的牙疼折磨得无法入眠。“用最苦的石头把牙敲掉就好了。”就在他痛苦不堪之际,梦中似乎有人低语,而那位神秘人物——苦妖(由毕赣电影中不可或缺的姑父陈永忠饰演)便在这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原来,小和尚的使命是帮助苦妖完成修行的最后一程,而苦妖则成为了小和尚内心深处“弑父”愧疚感的具象化身。在对谈的点点滴滴中,观众得以拼凑出小和尚的过往:他为了救治意外身患狂犬病的父亲,不得不做出那个痛苦的决定——毒死了父亲。

山村庙宇、年迈双亲和被磕掉的牙齿,这些元素不由引人联想起日本影片《楢山节考》。佛像和故人都指向过去,第三章隐晦地呈现了一种对待过去的方式:拿开与抹除,没有敬畏,许有愧疚。万籁俱寂的寺庙,苦妖鼾声阵阵,这与彼时的中外电影之路也形成了某种呼应。小和尚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苦妖在布满浮萍的水缸中,各自写着“苦”与“甘”两个大字,透出某种东方哲学的辩证意味:苦尽甘来,破旧立新,福祸相依,是耶非耶。

斗转星移,时间来到上世纪80年代——第四章“嗅觉”故事上演。“迷魂者”此时已是中年人模样,以坑蒙拐骗、小偷小摸为营生。他偶遇鬼马机灵的小女孩,想训练她“嗅出”扑克牌上的内容,两人伪装成父女,到当地有钱有势的大人物面前献技,趁机套取好处,而这一切不过是事先布局的骗术罢了。时移世易的时代风貌,充满了机遇和躁动。

在第一章至第四章的叙述中,故事的脉络愈发清晰,观众与角色之间的情感共鸣也越发深厚。正如克里斯托弗·诺兰在《致命魔术》中巧妙地隐喻了电影实景特效与数字特效的差别,本片的第四章也巧妙地将“魔术”这一元素与“电影技术”和“障眼法”进行了巧妙的对应。在那个好莱坞巨擘“好莱虎”即将登陆中国内地电影市场的关键时期,权力与资本都对这种新颖的视觉盛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即便有人认为这只是一场“华而不实”或“奇技淫巧”的表演,但片厂改制和自由市场的浪潮仍然吸引了形形色色的人投身于这个行业,各展其才,共同演绎了一场视觉盛宴。

《狂野时代》这部作品的元电影特质不仅表现在其各个章节的视觉风格与所述历史时期的相契合,而且通过故事的情节构建和符号运用,巧妙地传达了创作者对那个时代的独特见解,尤其是对当时电影历史变迁的深刻思考。

2025-06-23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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