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徽宗真迹到文人折扇：上博“至扇至美”展讲述千年书画史

“器以载道”，中国扇面书画艺术不仅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内涵，更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艺术体系。上海博物馆作为国内收藏扇面书画的重要机构，馆藏之丰富，堪称一绝。馆内收藏的扇面书画作品，跨越了从北宋时期的纨扇书画到现代的折扇书画，时间跨度近千年，展现了中华文化的悠久历史与艺术传承。为进一步弘扬和展示这一艺术瑰宝，上海博物馆特此推出“至扇至美——上海博物馆藏历代扇面书画名品展”。此次展览，精选了100件/组宋、元、明、清及近现代不同时期的名家代表作，旨在系统性地梳理和展现中国扇面书画艺术的千年发展脉络，让观众得以一窥这一艺术门类的丰富内涵与独特魅力。

扇面书画艺术，自唐代兴起，至宋代达到鼎盛，历经元代之式微，明代之复兴，再到清代之繁荣，其发展历程如同微缩的中国书画史。上海博物馆书画研究部副主任李兰指出，此次展览不仅是上海博物馆的首次尝试，更是国内首次以展现中国扇面书画发展脉络为核心理念的展览。展览以严谨的学术研究为基石，充分展现了扇面“小中见大”的独特艺术魅力。其中，约半数的展品均为首次与公众见面，为观众呈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艺术盛宴。

纨扇书画兴起于唐代，到宋代达到鼎盛。宋徽宗赵佶就亲自创作纨扇书画，在他的带动下，翰林书画院的画师们也加入其中。展览中一幅宋徽宗赵佶《草书七言诗二句》扇页是目前存世最早的书法纨扇页，上面写着“掠水燕翎寒自转，堕泥花片湿相重”，不仅诗意唯美，书法布局也疏密得当，行笔圆转流畅，笔法浑厚凝重，兼具唐代草书的纵逸和宋代文人的雅致，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李兰介绍，宋徽宗存世草书仅两件，除这件纨扇页，还有藏于辽宁省博物馆的草书千字文。

元代以后纨扇书画式微，折扇兴起，吴门书画家热衷于折扇书画创作，引领扇面书画艺术的第二次繁荣发展。展览中能看到谢缙《汀树钓船图》折扇页、沈周《疏树小桥图》扇页、文徵明《楷书赤壁赋》扇页、唐寅《行书花下酌酒歌》扇页、祝允明《草书秋日闲居诗》扇页、仇英《海棠山鸟图》扇页等。

由于扇面凹凸不平，需要书画家更好的技巧把控。不过，清代的王芑孙已经解决了这一难题，展览中能读到他的一段《扇弓铭》，介绍如何让扇面平整的方法。清代扇面书画艺术创作形成繁荣发展的艺术景象，在展览中，观众能看到王原祁《青山白云图》扇页、王原祁《仿倪瓒山水图》及缪彤《行书》成扇、石涛《竹石梅花图》扇页、顾炎武《楷书恭祝子翁诗》扇页、卞玉京《兰石图》扇页等展品。

展览汇聚众多扇面精品，展陈空间设计也富有传统之美。比如宋元展区融入宋代建筑风格，中轴线两侧分布展柜，上方悬挂的装置灵感取自宋徽宗的《瑞鹤图》，两侧墙壁上印了《清明上河图》，能看到当时百姓手摇扇子的形象。展览还融入明清园林及文人书斋的美学理念，通过由大到小、由外及内的空间序列，形成连贯的观展流线。辅线展品以立轴、手卷等形式，呈现绘画中的扇文化内涵。主、辅展线在空间中穿插呼应，实现内景与外景的巧妙联动。

鉴于宋元时期的绢本作品极其易损，为了确保这些珍贵文物的最大程度安全，我们特别安排了分场次的展览方式。在此安排中，展品将分为上、下半场轮流展出。上半场的展览时间定于2025年11月14日至2026年1月4日，期间，观众将有机会欣赏到宋徽宗赵佶的《草书七言诗二句》扇页、宋林椿的《梅竹寒禽图》扇页、宋马麟的《楼台夜月图》扇页。此外，还将展出宋代匿名作者创作的《花坞醉归图》扇页、《荷塘鹡鸰图》扇页和《虞美人图》扇页，以及元代盛懋的《秋江垂钓图》扇页和元代匿名作者的《雪霁图》扇页。这些作品不仅体现了中国古代绘画艺术的巅峰成就，更是我们不可多得的文化瑰宝。

下半场展览的举办时间定于2026年1月6日至2026年2月22日。此次展览将精彩呈现宋代著名画家马麟的《郊原曳杖图》扇页、赵孟坚的《岁寒三友图》扇页，同时还有多位宋代画家佚名的《溪山风雨图》、《猿鹭图》、《蜀葵图》、《溪桥归骑图》扇页，以及元代盛懋的《雪溪卖鱼图》扇页和元代佚名的《山殿赏春图》扇页等珍贵作品。这些扇页作品不仅展现了古代画家的精湛技艺，更是中华艺术宝库中的瑰宝。